2011年5月19日 星期四

訪問 李智偉(中)


社區


CY: 但是我們有很多藝術團體所做的活動﹐目標也是社區及一般市民﹐如環境舞蹈及社區文化大使計劃等﹐所以你說沒有﹐卻是一直存在。那你覺得為何沒做到你所說的呢﹖

CW: 我覺得是做到的﹐但可以換另外的形式去做。我也做過幾個藝團的社區文化大使﹐是由CCDC開始的﹐我們要去社區﹐包括學校文化日和school tour﹐我發現到一個有趣的地方﹐就是他們只會見到作品﹐而無法見到作品的誕生。這個發現回到我自己身上﹐雖然我自認是舞蹈圈的人﹐但我不會跳舞﹐什至身體毫不協調﹐但我為什麼會在這裏﹐是因為我不是來看表演﹐而是參與表演﹐來看演出的只是表面的觀眾群﹐除非觀眾覺得這是與他有關。有一次做潘少輝的《雲賞衣裳》﹐在收拾時﹐有一個媽媽年紀的女人走過來﹐問我們後台工作人員下一站會到那裏演﹐她想再看多次﹐但就是沒有下一站。社區文化大使的落區﹐是當日去set up﹐下午演出﹐晚上離開﹐所以對我來說這跟我自己是沒有關係的。如果那個社區的市民可以看到由開始搭建到排練﹐那個時間大約兩至三個月﹐我相信這件事將會很不同;或如果有社區的市民參與其中的話﹐這件事將會更深入﹐因為它不是one way out﹐不會只用眼去看這個這個演出這麼簡單。你在這裏影響着我﹐排練時嘈着我﹐又阻我出入;好處是他們每天都看着排練發生﹐這不單令社區會有不同﹐連創作人及作品都會有不同﹐所以我就想將theatre的四塊牆打開。

      CCDC做到很多﹐他們在黃大仙的舞蹈中心﹐相對香港芭蕾舞團及香港舞蹈團在文化中心及上環文娛中心上面的排練室﹐已經近市民很多﹐但可以再開放多一點嗎﹖他們在排練時我路過看着他們可以嗎﹖演出是演出的時候才可以看嗎﹖回應你的問題﹐我就想這個作業可以放在一個地方再耐一點﹐不是純粹為社區有多少獲益的考量﹐而是覺得編舞在創作的時候﹐是需要被指指點點的。如果我請朋友來看演出﹐就算意見再極端﹐都是圍內人的意見﹐我覺得不夠low art﹐不夠草根。如果可以令附近的市民參與或明白多一點﹐這會慢慢令到作品什至社區轉變﹐而我相信這不是一兩個商場演出可以做到﹐這些可以是作品﹐但low art並不能在社區裏幾個小時內就發生到﹐可能需要一個較長的時間。關於你的問題﹐我想我們不是沒有﹐只是做得比較心急;如果可以用另一個方法不用這麼心急﹐逗留時間長一點﹐作品可能有所改變。

CY: 剛剛你提醒我一件事﹐我在排《六翻自己@錦田樹屋》的時候﹐我就是在樹屋那裏排練﹐有一次我們有舞者爬上那樹屋﹐然後就有其他遊客說我們這樣爬是會對它有傷害的﹐這對我是一個提醒﹐我不能因為創作而可以去做破壞公共資源的事﹐自己要在中間尋找一個平衡。這件事跟你剛才說的好像有着某種關係。還有參與演出的小朋友﹐他們都是在那裏生活的。

CW: 其實我這想法也許也受到樹屋演出的影響﹐不是我突然想出來﹐而是我看着身邊大家所做的事慢慢想出來的。

CY: 那你這個概念是《六翻自己》對你的一個延續嗎﹖

CW: 一定有影響。在《六翻自己》當中我其實只是負責後台的工作﹐我相信天明是有一個很遠的理想﹐而在當中我就是支持着。在做的過程我們看到很多人與事﹐如蘇屋邨已經拆掉了﹐中環的那塊草地相信不可以再在上面跳舞了﹐還有樹屋和廟街等﹐這些東西其實一直影響着我。我覺得表演當日只是交功課﹐排練的那一兩個月才是作品﹐你們在當中得到一些東西﹐雖然不會馬上在theatre的版本出現﹐但我相信一定會影響着﹐我亦相信這些東西是不可能在studio裏排得到﹐那些很難形容的東西就是跟那個環境與那裏的人有關係﹐亦影響到我想到也許將作品放在劇場以外去work可能會更好。

        我覺得學生很多時候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的﹐好像我是沒有太多學生時期的記憶﹐如果所謂的通識教育是讓學生經歷一些事情﹐表演會是一個很好的途徑﹐不管是台前演員或幕後鋪地膠都好﹐他們在當中都會經歷很多事情。我想我們已經不是將所知道的傳譯給學生的年代﹐他們在很短的時間得到很多的東西。我想在香港﹐我們最需要在一個正確的時間去經歷一些事﹐所以我們需要一些地方可以慢慢沈澱﹐而不需要被很快的移走。好像你上次用鐵架的那個演出﹐如果那鐵架可以固定的放在一個草地上排練一個月﹐我相信你那個作品會有不同﹐這跟在排練時有幾多人過來投訴你﹐或來看你﹐或有幾多天下雨﹐或天氣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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